」
她说罢,看了眼後排的父亲。
爸爸的呼噜声没停,并没有醒过来,因此她说话越发刻薄了。
要不然,她爸爸是不准她说的。
「是吗?」汤泽很明显有点意外。
「一句话说不清楚。
」宋明珠道。
汤泽还以为她不想说了,正有点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难受,不成想,宋明珠却道:「我从头说起。
」
汤泽:「……」
「我爸爸七岁的时候,我爷爷奶奶就去世了。
那个没得吃丶没得穿,我爸爸到处流浪,到了费家作坊门口。
费家老爷子开瓷器作坊,有点小本事,勉强能养活自己。
我爸爸不走了,成天在费家门口转悠,想要讨口吃的。
老爷子就问他,想不想做学徒?如果想,就在费家做事,管他吃住,七年才可以出师。
出师了,他就是瓷器师父,不管是拉胚还是利胚,都能混口饭吃,算是手艺人了。
我爸爸没地方去,自然同意,欢欢喜喜做了费家的学徒。
老爷子,也就是我师祖,对我爸爸特别好,教导他也用心,从来不打骂。
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,就是费恒东。
费恒东也是从小学瓷器。
他比我爸爸大三岁,师兄弟一块儿长大,他那时候就没少欺负我爸爸,都是老爷子护着。
我师祖最厉害的,就是薄胎瓷的手艺,那是家传的。
他一开始没打算传给我爸爸的,是打算传给费恒东。
然而教了五年,费恒东还是什麽都不会,他连两毫米厚的瓷器都做不好。
勉强能做一个,却是一烧就破。
老爷子几乎绝望了,费恒东没有天赋,他看得出来。
他那时候就尝试着教我爸爸,不成想我爸爸第一次上轮车,利胚修出来的瓷器,厚一毫米,居然没有烧破。
师祖发现了他的天赋,从此就两个人一起教。
费恒东既不用心,也没天赋,就是学不会,我爸爸反而把费家的薄胎瓷手艺给学会了。
」宋明珠道。
汤泽听了,明白了事情的原委。
宋良对费家很好丶对费恒东很好,大概是一种报恩的心理吧?
「我师祖不长寿,临终时对我爸爸说,他可以出师了。
那时候是八十年代末了,景德镇的瓷窑遍地开花,我爸爸出师之後,很容易混一口饭吃。
师祖又对我爸爸说,『将来费家有什麽需要的,你得帮忙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