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不洗也行。
」景苍打断,他听不懂她後面那些歪门邪道,半玩笑半威胁,「我待会叫人卸下你的手腕,替你清洗,擦拭乾净再给你装回去。
」
「你!
」
他说的是人话吗?她的手腕又不是木偶关节,脱卸随意。
虞绯伸进盆里大力搓手,故意搅得水花四溅,咬牙道:「仗势欺人!
」
「跟你学的。
」景苍接口,扫过自己双腿,「你对我下手的时候可没见一点心慈手软。
」
原主的锅,她来背。
虞绯哑口。
静坐一会儿,始终觉得赧然,自他恢复记忆,除了床上,他们从没和气相处过。
虞绯端茶来喝,发现瓷盏和茶水不知什麽时候让人换了,她摩挲茶盏边沿,若不经意地问:「你平日不是很忙,怎麽还有闲心坐这儿?」
心口一直堵着一股气,如鲠在喉,如针刺肉,她拉长腔调:「没事可以去找你的芷芷,一慰相思之苦。
」
景苍原无心儿女情长,可也不喜欢她这样把他推到别人身边。
他没好气:「你以为我是你,一点不守男女大防。
」
类似的话,他失忆时,虞绯听过。
今日又说,想来意指她和景逸见面。
还没想好反驳的话,听他问:「宁王找你,究竟什麽事?」
以他的智商,猜到景逸打着想纳虞霜的幌子实则寻她另有其事不难。
虞绯照实道:「他来看看我有什麽过人之处,对你这样那样之後,还能令你把我放在身边?」
「你没说出……」
「太子殿下,虽然我比不上你芷芷的家世丶性格丶学识丶外貌,可好歹还有点脑子。
你被他知道软肋,对我有什麽好处,我才不想陪你早死。
」
虞绯听景苍质疑她是否说出蛊虫一事就来气。
她在他眼里,如此胸大无脑?
「我问问而已。
」景苍说。
「我不是答了。
」虞绯重重放下茶盏,起身想走。
「虞绯。
」景苍叫住她,踌躇须臾,「名花和野花生自不同的天地,各有姿色和芬芳,那日,是我偏颇了。
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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