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州城中没有宵禁,这会儿夜市初上,正是热闹,薛绾妤的心里确实凉飕飕的。
衙役与她说,现下没有证据能证明陆回被员外府扣住了,若对方一口咬定没有扣人,衙役也不好强行搜府。
薛绾妤与他们商量着先礼後兵,自己先进去探一探冯郎君的口风,半个时辰後衙役再进去插手此事。
而後她先行过去,使了些银子给员外府的门房,让他通传一声,她想与冯郎君见一面,当面与他道个歉。
门房收了银子,勉强去通传了一声。
幸而冯郎君愿意见她,总算让她进了员外府。
冯郎君昨天被打得不轻,这会儿一只胳膊吊在胸前,半张脸肿得不见眼睛,嘴唇也裂着伤口,每说一句话便疼得要吸上几口凉气。
「嘶,你那小白脸管家丢了,关我们家什麽事?难不成你以为是我们家把那小白脸扣下了?」冯郎君捧着半张脸,没好气地说。
「昨日动手打人是我们不对,若是冯郎君觉得我的道歉还不够有诚意,您说个价儿,我一定叫您满意……」
「这不是钱的事儿,」冯郎君指着自己,气得表情狰狞,「你的人把我打成这个样子,我这半个月都见不了人,这是钱能解决的吗?」
「可是您不是也叫人骑马撞回来了麽?」
「我什麽时候叫人骑马撞回去了?」冯郎君拍着桌子道,「你不要乱说!
」
眼下薛绾妤不想激怒他,也便没再与他争执下去,忍耐着道:「那您说,要怎麽样您才肯消气?」
冯郎君知道她是误会陆回在自己府上,才肯如此低声下气。
虽然不知道那个陆回到底去哪儿了,但是既然她巴巴送上门来给她解气,他没道理放过这样一个报仇的机会。
「你让昨天打我的那个人过来,跪下来给我磕头赔罪!
」
「这个不行,」薛绾妤一口回绝了他,「您再换一个要求……」
那位燕郎君本就是为她出头,如今还伤得下不来榻,怎能叫他来此受辱?
「换一个……也不是不行……」冯郎君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,便用另一只眼睛打量着她,目光透出色欲来,「我如今破了相,日後怕是不好找漂亮的小娘子,你若是愿意给我做小妾……」
「不行!
」薛绾妤不等他将话说完,便冷下眉眼拒绝了去,「冯郎君若是执意为难人,我便与你没什麽好谈的,大不了我报官去!
」
冯郎君虽是不怕她报官,但一旦报了官,衙门来查,便知那陆回确实不在员外府中,那他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?
於是心思一转,又想到了一个作践人的法子。
「薛娘子别急,我方才都是开玩笑的。
」他唤了丫鬟过来,耳语了几句,那丫鬟便欠身退下了。
「既然你诚心诚意来道歉,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,这样吧,你喝杯赔罪的酒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。
」
喝酒?
薛绾妤登时防备起来:恐怕不止喝酒那麽简单。
不过这个要求对比起前两个,总归是容易接受些,薛绾妤便耐着性子,看看他到底想耍什麽花招?
不多时,那丫鬟便端了两杯酒过来,紫檀花卉的托盘上除了两个琉璃杯,另有一个约三寸高的白瓷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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