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睁眼是雪白的天花板，精致华美的水晶灯投射出刺眼的光芒，虞枝闭上眼坐起。
脑海中一道声音响起，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，又似乎意味不明，“你终于醒了。”
语气无端地感觉有点熟悉，虞枝细想却头疼欲裂，仿佛有只无形的巨门阻挡住了她的探寻，半分撼动不得。
见她皱眉，机械音又响起：“记忆一旦被删除，除非找到钥匙，否则痛苦万分。
深呼吸——”
虞枝深吸一口气：“你想做什么。”
“做任务呀，新手世界我掩藏了，你刚好可以接着做下去。”
虞枝讥诮道：“你不怕被发现？通缉犯。”
“你在担心我吗？我有点开心……”
“……我是担心我自已，你自已的事情别扯上我！”
“晚了，现在我们分不开了，况且你也杀不了我。”
机械音透着几分兴奋，“我们一起把主系统杀了怎么样？”
虞枝冷漠：“不怎么样，我还想好好活着。”
“没趣，不过我想做的事情……没人能阻止得了。
行了，你完成任务吧——”
“你先前说的找齐你是什么意思？”
虞枝眼神锐利。
“我碎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我是说我真的碎了，不是在玩梗。”
似乎察觉到她的无语，“灵魂估计碎成好几瓣了吧，先前的褚祯也算是一瓣，估计还有……六片？”
虞枝一字一句说：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？”
机械音毫不掩饰地讥讽：“你不是早就猜到了，只有帮我你才能拿到你想要的东西？不然为什么混进快穿局呢。”
“褚祯的异常你也早就察觉到了，故意接近我不是吗？呵，001，你太小看我了，我当年可是——”
虞枝敏锐察觉到异常：“可是什么。”
“想知道？以后你就会知道了——好好地完成你本来的任务吧，不要忘记找到我……”
呲啦———
一阵电流声过后，空间归于平静。
片刻后，虞枝握紧的手松开，雪白的掌心攥出指印，她毫不在意，漠然地环顾四周——房间很大，设施一应俱全，似乎考虑到主人的年龄，贴心地采用以粉色为主的色调，装潢精致优雅，随处可见的崭新的名贵器皿装饰无不展现出不缺钱的气息。
虞枝走近衣帽间，薄而柔软的睡衣后背已经被刚刚对峙时的细汗濡湿，她走到几乎占据整面墙的镜子面前，凝望着这张与她本来相貌相似的脸。
比上个世界又相似几分了。
眉眼姝丽非常，眼下一颗红痣，像泪珠似泣非泣，又像毒药诱惑人情不自禁想舔吻上去，琼鼻小巧，唇不点而红。
这般长相更显现出了虞枝本相的浓墨重彩，即使在周身冷霜般的气质的施压下，仍然显得秾丽柔弱不堪，仿佛易折的玫瑰、细弱的菟丝花需要攀附别人才能活下去。
虞枝看着这张脸，脑海中闪过那些混乱的、迷蒙的、难以言说的片段，尖叫、痴缠在耳边的呢喃都化为灰烬随风漫天飘扬，裹挟去未知的远方。
她闭上眼，遮盖住眼底呼之欲出的厌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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