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便是一系列的风俗礼节,一下午都在做这些事情。
就比如杨铭站在原地,手里拿着一支金色箭矢。
宇文部的汉子们突然齐声呼喝,将整张缀满银钉的狼皮抛向半空。
宇文鸢从晃动的毛皮下钻出,鹿皮靴精准地踩住杨铭投来的金箭——这是“踏毡解镞“。
新娘若踏不稳箭矢,便要罚新郎连饮三海碗马奶酒。
这个动作源自宇文部古老的遗风。
新娘踏箭的力度必须控制在箭杆微弯而不折断——箭折预示婚姻破裂,踏得太轻又会被认为心意不诚。
对此杨铭表示还可以,至少比前世那些婚闹要好的太多了。
他没有被拴在柱子上用柳条打,他已经很满意了。
杨铭投箭时特意选用柔韧的白桦木,箭尾羽毛染成象征大周的玄色,正是两国工匠耗时月余才制成的特殊礼器。
本来还有那种充满血腥和暴力的活动的,草原上的勇士和大周的勇士,往往都要在一起赤膊搏斗几个回合。
最后以双方心照不宣的平局收场。
不过这次来的也太逆天了,全是一些品级很低的老小子官员。
总不能让他们这种被风一吹就会倒下,摔就得断两根骨头的,上去跟这些身材健硕的健美冠军搏斗吧……
此番大周来人的规格,甚至不如先帝在世时,公主前来和亲的一半。
至少正一品的大官都得来几个啊,哪里像现在最高的也不过是个芝麻小官。
大家都觉得很怪,大周朝很怪,但具体说不出来到底什么地方怪。
很快日轮便沉下来了。
祭火点燃的刹那,萨满摇动缀满鹰羽的神杖。
杨铭依照草原礼单膝跪地,将宇文鸢的银刀横在颈间。
宇文鸢却按中原仪制执起合卺杯,将半杯马奶酒倒入半杯不知名的酒里。
当混合的酒液渗入土地时,坐在高位上的宇文雄突然抽出金刀划破掌心,鲜血滴入玉碗。
你大周可以不来人,但我宇文雄绝不能差了事。
虽然有一种被人轻视的怒火,但对方越是这样愚蠢,就越让他有些窃喜。
大周女帝啊,大周女帝,要是从一开始人人就像你一样该多好,这天下早就是草原的了。
他拿起递给大周使臣——只是一个从五品的小官。
这小官是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儿,见到草原共主居然把手割破,鲜血滴到酒碗里,递给自已喝!
他一瞬间诚惶诚恐,哪怕自已的年纪是对方的两倍之大。
毕竟在这个世界,地位和血脉是看的最重的。
不然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皇帝一死,大臣们痛呼国祚破灭,全部跟着殉国的画面。
可汗已经是极其重量级的人物了,对他一个区区从五品的的小官,这般隆重!
他诚惶诚恐的接过,喉珠滚动了两下,掏起一旁的金刀就要给自已来上一刀。
宇文雄却是按住了他瘦骨嶙峋的手掌,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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