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比谁都清醒。
利用顾辞，却吝啬给予自己的真心。
明朝一路沉默，浑浑噩噩走回正院。
父母、兄长的话断断续续传过来——
“怎么还不来？菜都要凉了。
这臭丫头，一跟她说正事就溜，倒叫全家人等她一个。”
“天气热，饭菜纪些才好下口，等会念儿来了你不准说她。”
“对啊娘，左右也不饿……”
李氏被护短的父子俩气笑，“你们一天天就惯着她。
等她将来嫁人进了婆家，若还这般不知礼数，且有她的苦吃。”
纪远桥和纪清珩听不得明朝吃苦这等话，纷纷皱眉不语。
纪清珩眼尖，一眼看到门口的明朝，连忙招手，“妹妹快来，今儿厨房做了你最爱的八宝鸭。”
明朝走进去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。
纪家没有食不言、寝不语的规矩，纪父与纪清珩在饭桌上谈论明日可能出的策论考题，时事政要，李氏发现明朝魂不守舍，“没胃口吗？”
吃饭跟数米粒似的。
闻言，纪氏父子也停下话头，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？”
“脸色看着也不大好。”
被一家人盯着，明朝收敛心神，勉强笑道，“就是有些乏了，三清宫前的石阶好高。”
她被家人围着嘘寒问暖，不由自主想到顾辞的家人。
明朝没见过顾辞的两个兄长，却时常听他说起小时候的事。
顾辞的两个哥哥均是年过十五便去了北境历练，顾辞每每提起，都崇敬有加。
顾辞说，“外人只看到镇国公府的显贵，可这份荣耀，是顾氏世代儿郎血肉拼杀，苦守北境换来的。
这一份沉甸甸的责任，如今落在我两位兄长的肩头。”
李氏嫌父子两人啰嗦，对明朝道，“乏了就不要硬撑，先回房歇着。
叫厨房煨碗燕窝粥，一会儿给你送去。”
“还想吃什么，随时跟哥哥说。”
明朝走前，纪清珩又添了一句。
……
明朝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发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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