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霜怡抬起头，目光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俩人。
她已经在这里很久了，尤其在这个停尸间里，每天都有尸体被推进来，每天也有尸体被推出去。
没人能看得见她，也没人能听到她的哭泣。
忽然有两个人，他们能看得见自已。
她是那样难以置信，茫然地问：“你们……能看得见我？”
张清源点点头，“我是道士。”
“姐姐你也是道士吗？”
白露没回答，她露出身后的四条尾巴。
还不等她介绍，王霜怡便如同见鬼般尖叫起来：“妖怪啊！”
她下意识地往张清源的怀里扑，想让这位道士哥哥保护自已。
白露：“……”
这个反应让她很尴尬，老娘还没说你是个鬼咧。
有病吧！
张清源护住王霜怡出言安慰，在被吓了一跳后，她自已也反应过来，自已貌似也不是人。
她从张清源怀里退出来，又问：“你们是为我妈妈来的吗？”
错了，我们就是为你来的。
“是的，能跟我说说她在哪吗？”
既然王霜怡只是个小鬼，还是出不去停尸间的小鬼，那就说明在外面那个到处杀人的人不是她。
反观，她又提到了她妈妈，答案呼之欲出。
“我妈，她是个很极端的人。”
“嗯。”
张清源看了眼白露，看来答案就要出现了。
果不其然，王霜怡接着说道：“我妈具体在哪我不知道，但我知道她一定害了很多人。”
她把头埋进两腿中间，落寞道：“我死后她也自杀了，就在我死后的第二天。
等我再次醒来，发现我就躺在这里。
没人给我收尸，更没人过来看我。”
“你家亲戚呢？”
“没有亲戚。”
女孩儿摇了摇头，继续道：“我爸是在我十二岁那年去世的，他以前是个架子工，在工地干活。
后来他在工地摔断了腿，回到家里又得了癌症，家里的亲戚都借遍了，也都借怕了，最后也就不来往了。
等我爸走后，家里就只剩我跟我妈。
我妈比较极端，她最希望我能争口气，考个好大学，有出息给那群亲戚看看。”
“然后你就奋发图强，努力学习，发现学不过那些脑子好的，然后就自杀了？”
“哪有，我其实没那么想学习，我想挣钱。
因为我们家就是因为穷才变成这样的，所以我想早点出去挣钱，帮我妈把家里的账都还了，省的她要遭那些白眼，省的她那么辛苦，也省的那些人隔三差五地堵在我家里要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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