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出乎我的意料是,那是一串止不住的笑声,从她那纤细的手指间隙中汩汩而出。
若纯以声音论,那笑声像银铃,像黄莺,像百灵(当然,我并不知道黄莺和百灵是不是一种鸟),像火锅旁的冰啤酒,像何伟炸的花生米旁的枝江大曲,像一中球场上那青青的草,还像什么来着……
只是若这笑声是因我而发,那未免就有些难堪了。
我皱了皱眉,以示我的不爽。
却闻笑声不止,间有俏声道:
“怎么你的声音忽上忽下,就像坏了的黑管一样。”
提到黑管,不由想起了一位同学,听说他在大学里就学这个的。
也因如此,我才知道黑管是个乐器。
我一面想着,却未料一面就说了出来:
“我知道黑管是件西洋乐器。”
她一愣,又笑了起来。
我也只好陪笑,但坚决不陪别的。
她用双手把头发向后拢了拢,用那条花手帕扎了起来,坐了下来,饶有兴致地看着我。
饶有兴致!
我敢用我父亲的人格发誓,她只是觉得我很莫名其妙,绝不可能对我有什么意思。
不过我并不反对在这样一个炎热的下午,有这样一个女孩陪我晒太阳,虽说这真的有些莫名其妙。
她又向我手上的书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。
我强颜道:“我姐姐在医院住院,给她借去看,医生又不准。
所以……”
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,眼神中却带着一抹俏皮的调笑之色。
当我正要做进一步解释的时候,她笑着说:“其实席娟的书真的挺好看,风行两岸三地,清新可人,人称冰淇淋小说。”
说话的神情,颇似江苏文艺出版社的发行商。
于是,这下轮到我笑了。
对了,冰淇淋小说。
对了,她的笑,就像夏天里的冰淇淋
正当我回味在冰淇淋的甜美中时,却忽然发现了一个危险的讯号。
只见这女孩向我发出了一个蠢蠢的笑容。
我心一紧,却听她甜甜道:
“今天天真热,如果能吃上冰淇淋就好了!”
我搔搔头,好生不解,只觉眼前这似乎应该是酒吧里的情节,而且女主角一般都会说:“嗨!
能请我喝杯妈爹的吗?”
虽说老爸,老妈的东西都挺贵,但毕竟气氛合宜,像这般在烈日之下的滨江公园,一个年轻娇俏的女孩子向一个认识不到五分钟的胖男人“强要”
那不值钱的冰淇淋吃,悠悠苍天,此何人哉?
不过看她的打扮,怎么也比我有钱啊。
我想到了生命的真谛,不由困惑了。
(扯淡,哪想的到那儿去。
)
虽说我不介意请美女吃吃冰淇淋,聊聊天,因为想像中那种感觉应该是好极了。
但当我用手轻拍自己的腰包后,便不由学起那齐什么王来,用最自然的口气,最不自然地接了下去:“这么热的天,你一个女孩子跑到这儿来干吗,不怕晒黑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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