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为人谨慎是好事,燕郎君若担心这药不对,我可先吃一粒证明……」
「不必了,」谢晏川再一次拒绝,「我不吃。
」
他知晓对方送药的目的,不过是想让他伤好了赶紧离开薛家,离开薛绾妤身边罢了。
他费了好一番周折才住进来的,怎能轻易离去。
陆回嘴角的笑意淡去,将药收了回来:「燕郎君如此提防在下,可是在下有哪里做的不对?」
谢晏川当然防着他,今晚薛绾妤就是为了他才去的员外府,被冯郎君戏弄不说,还喝下了那种东西,若非关心则乱,薛绾妤又怎麽会做到那个地步?
可见他在薛绾妤心中的分量定然不轻。
自己若不将妻儿看紧些,怕是哪一日就被面前这皮笑肉不笑的假面狐狸夺走了。
思及此,谢晏川松了松衣领,状似不经意地偏了偏头,确保脖子上那两片暧昧的红痕展露无疑:「陆管家不觉得,今夜属实有点热麽?」
果然下一瞬,那假面狐狸脸色一变,眼眸盯着他的脖子,透出冷冽的寒意来:「燕郎君,你敢趁人之危?」
「在下并非趁人之危,只是当时伤得重,纵使想阻止却有心无力,」谢晏川悠悠地补充了一句,「不过,薛娘子说会对在下负责的。
」
说完,便退後两步,将门阖上,心情舒畅地去睡觉了。
三日不到,北鸣便来复命了,说是那冯家么子三条腿都被打断了,冯家拖着他,连家产都没收拾乾净就连夜搬走了。
谢晏川夸他做的不错,北鸣却道:「不是我乾的,我带着人去的时候,那冯家已经乱成一团了。
」
「冯郎君的腿呢?」
「我找到他的时候,已经断了……」
「哦?」还有谁比他下手更早,且同样憎恶那冯家么子?
谢晏川稍一思索:这个陆回,看着文文弱弱的,下手倒是挺狠。
真是不简单。
冯家出事的消息,薛绾妤还是从李媒妇口中听说的。
这一日李媒妇提了两包糕点登门,来与她道歉,说是先前受人蒙蔽,竟将冯郎君那种货色说给了她,给她惹了麻烦,如今冯家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,连夜逃离了清州,这州城里也算少了一个大祸害……
薛绾妤抿着茶,掩下惊讶,猜测冯家离开清州这件事,应该是陆回的手笔。
她知晓陆回能耐大,却不知道他的能耐竟然这样大。
清州城小却富庶,这里的关系盘根错节,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,背地里都有数不清的关系。
那冯员外一家在此地盘踞多年,积累了不少人脉,陆回究竟用了什麽厉害的手段,才能逼的这样一大家子连夜逃走?
越深想,越觉得他深不可测。
如同置身於不见底的深渊前,薛绾妤开始感到几分後怕。
李媒妇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,薛绾妤全然没有听进去,只听得最後一句:「薛娘子,你觉得如何?」
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冯家人搬走的那件事上,於是附和道:「嗯,挺好的。
」
「既然薛娘子觉得不错,还就这样定了,」李媒妇笑呵呵道,「明天还是老地方,鹊桥边,咱们辰时一刻刻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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