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,草药郎中从屋里出来了,手上还沾着满手的血,急急地说道:“不行,这血止不住,来两个人赶紧把他抬镇上的医馆去,不然这流血也会送命的。”
屋里刘氏一听?,扯开嗓子哭的更厉害了,村长吴白?河听?说这事儿后也赶来了,听?了这话,连忙指挥着张平家几个年轻的帮忙:“胜子、朗子,你们俩赶紧找个木板子把你三叔抬了,我叫我家二小子去赶牛车来送镇上去,再?来个人?把全子给叫回来。”
全子就是张平的儿子,这阵子农闲,去镇上给人?做活去了,胜子和朗子则分别是张平大哥和二哥家的孩子,如今张平出了事儿,他们这些一家子理当都去帮忙。
草药郎中?家一时乱哄哄的,张永胜、张永朗两个年轻的得了吩咐,赶紧去找木板去了,木板找来以后,大家又?七手八脚的帮着把张平抬到了木板上去,伤口虽然简单包扎了一下,但看着还是血淋淋的,刘氏着急忙慌的跑回家拿钱,也得跟着去镇上。
云裴见这头人?已经够多了,接下来也没他什?么事儿,而夫郎一张小脸还是青着的,显然是惊惧未消,于?是上前和吴白?河说了一声,准备先带顾柳回家。
吴白?河那边正忙着呢,听?云裴说要走,当下来不及说什?么,只能拍两下他的肩膀,道:“云小子,今天的事儿可?要谢谢你了,这会正乱着,等张平家这事儿过了,我让全子他们几个上你家道谢,请你吃酒去!”
“没事儿。”
云裴摇了摇头,在山里碰上这种事儿,不管是谁会去帮一把的,说完,云裴便拉着顾柳的手回家了。
——
一回到家,顾柳就连忙到灶房去生火,烧水。
云裴听?到声儿去找人?的时候在林子里钻了大半天,弄了一身灰,紧接着又?沾了一身的血,自然是要好好的洗个澡的。
烧水的时候他还往水里加了点柚子皮和柏树叶,烧开了一起倒进大浴桶里,又?给云裴找了身干净的衣裳,让云裴去泡澡。
云裴笑了下,没说什?么,由他忙活着。
云裴去洗澡,顾柳则把云裴换下来的那身衣裳抱了出来,虽说乡下人?扯一匹布做来做衣裳都不便宜,但这沾了那么多血的衣裳,肯定是不能要了。
好在他前些日子得闲的时候多做了两身,不怕没得穿。
把染了血的衣裳扔进盆里烧了,顾柳回到灶房里倒腾晚饭,但心里还是乱哄哄的,一会担心山里野猪的事儿,一会又?觉得今天着实是惊险。
实在不敢去想如果今天伤着的人?真是云裴,他该怎么办。
又?过了一会,云裴洗好了澡到灶房去烤头发,顾柳正在咚咚咚的切菜,云裴看了一眼就瞧出了他这会虽然看似平静,但其实心里惊惧未消,心下一软,主动握了下他的手,柔声道:“今天吓着了吧。”
顾柳手里的动作停了下,抿了抿唇,然后慢慢的点了点头。
一开始听?春花婶儿说他在山上打?猎被野猪伤了的时候,他真是吓得手脚都软了。
早就知道云裴做猎户有一定的危险,只是真的发生这种事儿的时候,他的脑子仍然一片空白?,连自己?是怎么跑到草药郎中?家的都不知道。
云裴见状,又?软声安慰了他几句,顺带帮着他一起烧火做饭,没过多久,听?见有人?在外头敲门。
顾柳去开门,才发现是马卫锦来了,手里还抱着一坛子辣子。
是他们下午在祠堂里磨的那些,那时顾柳急的什?么都顾不上,后来知道云裴没事了,马卫锦便又?跑了一趟祠堂帮他把磨好的辣椒面收回来了。
马卫川和杜氏在听?说了这事儿以后也跟着马卫锦来了,顾柳连忙开门让他们进来,又?跟马卫锦说了声谢,几人?到堂屋里说话。
听?云裴说起在山上发现了好几处野猪供过的痕迹,马卫川也瞪圆了眼睛,拍着胸口止不住的后怕:“今儿这事儿可?真的是好险,平叔和野猪打?了照面还能捡回一条命,也算是运气了。”
说着又?喃喃自语道:“这前山上怎么会有野猪呢。”
“就是。”
杜氏也跟着应和,忧心忡忡的叮嘱说:“裴子,你这些日子再?往山上跑可?要当心一点。”
云裴点头:“我知道的,阿嫂。”
马卫川几人?只略坐了一会就离开了。
村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儿,顾柳和云裴也没什?么胃口吃饭,晚饭也是草草做了些了事。
入夜,两人?躺在床上,顾柳乖顺的躺在云裴的怀里。
感?受着夫郎的温柔和很顺从,云裴没忍住勾唇笑了。
虽说两人?如今已经很是亲密了,但顾柳的性子到底还是害羞些,平时夜里这样被他搂着,有时还会不自在的动一动,哪里像今夜这么乖,甚至还主动往他怀里钻了钻。
知道他今天是被吓着了,所以云裴什?么话都没说,双臂更是抱紧了一些,也好叫夫郎能安心些。
两人?这样安静的躺了好一会,云裴一下一下的摸着顾柳的长发,许久,出声对他说道:“小柳,过几天,我想上山去打?野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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