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感觉她一下子抓紧了我的手,我快吓死了。
我感觉她要把我拉出来,保护她自己。
但她把我推进了车里,把我藏了起来。”
张灵玥面无表情地念道:“她说不舒服去一趟镇医院,也没理那个男的直接开车走了。
地上装我的箱子还留在原地,我们都没来得及去收拾它。
我趴在驾驶座后面的走道里,躲过了检查。
车开了好久,她停在了离家不远处的田埂上,说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外提,回去好好睡个觉,把这事忘了。
她走后,我赶紧跑回家了。”
往后,张小妹的日记记录了很多琐事和碎碎念:“……我这几天留意了一下,她都没有来。
其实那天我看到了更多,但我不能说,也不能写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感觉一旦记录下来,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糟糕……”
“……她后来一直没有再来过,平时她总是在村里晃悠,一个星期起码来两三次的,可这回我都半个月没见过她了。
我有点担心,不会是她送我走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吧?”
之后有几天的空白没有记录。
在她出事的三天前,她记录道:“……我不该问的,我感觉被盯上了。
她果然是调走了,不知道调去了哪里。
一定是我连累了她。
我很怕我也会有一天消失,我和密友说了,她还笑我多想了。”
“这个秘密快把我憋疯了。
虽然很乌鸦嘴,但我感觉这几天早晚会有事情发生,而且是坏事……如果我不讲,就没人会知道这件事了。
假如有一天我的日记本落在了其他人手里,那我恐怕也不在了,这样想好像也无所谓了……”
日记记录到了她坠崖的前一天。
三人凑上前,只见本子上有四个字:猪不是猪。
对页摸到了凹凸不平的撕扯印记。
裴闻声最近在忙一些事情,但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。
裴父从裴余鹿口中听说了双鞍山和许双双坠崖的消息,晚饭时侧敲旁击地向裴闻声打听,并尝试灌下一碗心灵鸡汤未遂。
话还没说三句,被裴闻声看出了其中心思:“老裴,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。”
他这么一副落落大方的态度,反倒让裴父有种悄悄窥探儿子生活却被抓包的尴尬感。
裴父摸摸鼻子,乐呵呵地给他夹菜:“我就是怕你想太多,晚上又做梦睡不好。
吃菜,吃菜。
对了,孔道姑最近是不是不在啊?你还有去神算铺吗?”
裴闻声认了个师傅。
说起这位孔道姑,他的拜师经历也颇为戏剧性。
他六岁那年也失忆过,但远比这回严重,至今他对于六岁前的记忆还是很模糊。
据裴父所说,他们举家刚搬到南陵后,裴闻声有近半年没能开口说话,自我封闭,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,也不跟别人交流。
后来一位孔姓女道姑云游此地,一见此子,称他根骨清奇,大有可为,如拜师学艺,不仅可以治好失语的毛病,还能传授他毕生所学,万一长大了没找到个正经工作,也能多个谋生门路。
当时不知怎么,裴闻声竟然发出了半年来第一个音节——
“啊?啊!”
父母大喜,直谢道不愧是大师,还没收徒呢,就能让半年的小哑巴出声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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